今生為家人,請珍惜;再親,也沒有來世

在各種詩文藝術之中,讚頌家的作品有這麼多,但是家到底是什麼呢?

家,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,第一個接觸的社會單位,也是第一個接收到愛的地方,更是我們汲取每天生活養料的地方。

知名劇作家蕭伯納也曾說過:「家是世界上唯一隱藏人類缺點與失敗的地方,它同時也蘊藏著甜蜜的愛。」

就是一因為彼此都是家人,所以才會用愛包容對方的缺點,容納每個人之間的想法。

對我們普通人來說,家這個字,到底意味著什麼呢?

台灣作家龍應台用最質樸的文字告訴我們,她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切的感受:

當我們作為兒女時,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。當作為被人嗬護的兒女時,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。

早上趕車時,有人催你喝熱騰騰的豆漿。

天若下雨,他堅持要你帶傘。週末上街時,一家幾口人可以擠在一輛摩托車上招搖過市。

放學回來時,距離門外幾米就聽見鍋鏟輕快的聲音,聞到一陣一陣的飯菜香。

晚上,一頂大蚊帳,燈一黑,就是甜蜜的空間,在鬆軟的被褥裡笑鬧踢打。

朦朧的時候,窗外幽幽的梔子花香,飄進半睡半醒的眼睫裡。帳裡帳外都是一個溫暖而安心的世界,那是家。

可是這個家,會怎樣呢?人,一個一個走掉,通常走得很遠、很久。

在很長的歲月裡,只有一年一度,屋裡頭的燈光特別燦亮,人聲特別喧嘩,進出雜遝幾日,然後又歸於沉寂。

留在裡面沒走的人,體態漸孱弱,步履漸蹣跚,屋內愈來愈靜,聽得見牆上時鐘滴答的聲音。梔子花還開著,只是在黃昏的陽光裡看它,怎麼看都覺得淒清。

然後其中一個人也走了,剩下的那一個,從暗暗的窗簾裡,往窗外看,有一天,彷彿看見來了一輛車,是來接自己的。

她可能自己鎖了門,慢慢走出去;可能坐在輪椅中,被推出去;也可能是一張白布蓋著,被抬出去。

和人做終身伴侶時,兩個人在哪裡,哪裡就是家。

曾經是異鄉大學一間簡單的公寓,和其他一兩家共用一個廚房。窗外飄著陌生的冷雪,可是臥房裡的伴侶的手溫暖無比。

後來是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城市,跟著一個又一個新的工作,一個又一個重新來過的家。

幾件重要的家具總是在運輸的路上,其他的就在每一個新的城市裡一點一點添加或丟棄。

牆上,不敢掛什麼真正和記憶終生不渝的東西,因為牆是暫時的。

在暫時裡,只有假設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恆。家,也就是兩個人剛好暫時落腳的地方。

可是這個家,會怎樣呢?有些,沒多久就散了,因為人會變,生活會變,家也跟著變質。

渴望安定時,很多人進入一個家;渴望自由時,很多人又逃離一個家。

渴望安定的人也許遇見的是一個渴望自由的人,尋找自由的人也許愛上的是一個尋找安定的人。

家,一不小心就變成一個沒有溫暖、只有壓迫的地方。

外面的世界固然荒涼,但是家卻可能更寒冷;一個人固然寂寞,兩個人孤燈下無言相對卻可以更寂寞。

很多人在散了之後就開始終身流浪。也有很多人,在一段時間之後就有了兒女。

一有兒女,家就是兒女在的地方。天還沒亮就起來做早點,把熱騰騰的豆漿放上餐桌,一定要親眼看著他喝下才安心。

天若下雨,少年總不願拿傘,因為拿傘有損形象,於是你苦口婆心幾近哀求的請他帶傘。他已經走出門,你又趕上去把燙手的點心塞進他的書包裡。

週末,你騎摩托車去市場,把女兒貼在身後,雖然擠,但是女兒的體溫和迎風的笑聲甜蜜可愛。

從上午就開始盤算晚餐的食譜,黃昏時,你一邊炒菜一邊聽著門外的聲音,期待孩子回到自己身邊。

晚上,你把滾熱的牛奶擱在書桌上,孩子從作業堆裡抬頭看你一眼,不說話,只是笑了一下。

你覺得,突然好像聞到梔子花幽幽的香氣。孩子在哪裡,哪裡就是家。可是,這個家,會怎樣呢?

你告訴我,什麼是家,我就可以告訴你,什麼是永恆。

您剛才聽到的文章選自作家龍應台的作品《家是什麼》。

家,這個簡單的字,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,能夠讓我們馬上聯想到和我們相關的最親近的人。

慈祥的祖父母,嚴厲的父母,相伴一起長大的兄妹,那個和自己許下終生相伴約定的人,可愛的兒女。

終我們的一生,都在這些人的陪伴中走過。

這一路之上,有著家人的陪伴,就是這一生最好的禮物,能夠在這一生有緣成為家人,都是累積了許多世的福報。

所以不管多苦多累,都要記得給自己的家人一個笑臉,又或者是一句暖心的話語,畢竟這輩子的親情,來世也無法延續,不管愛與不愛,下輩子都不會再見了!